L作为我唯一的朋友

我和他的故事总是难以让人理解我们是难兄难弟,也是大千世界中不起眼的存在。

活在过去就会永远错过现在。过去是无法回到的未来,未来是可以走向的过去,活在未来就可以永远拥有过去。

这世界的一切都很无聊没有意义。

——萧均赋

L是我迄今为止唯一的朋友。如果夫妻之间都有小秘密不肯对别人说的话,那么我们之间是毫无秘密的那种好。


他和我小学不在一起,初中考到同一个学校的“好班”初中的友情就是那么的纯粹或许是都喜欢玩游戏,但绝不是当时我们成绩都很好(我的成绩全级十来名班里前几如果保持成绩约等于能考上浙大中科大这层次的学校,他属于想考第一就第一想考二三十就二三十如果保持的话清北级别)。如果非要说当时的共性那就是我们都比较喜欢玩游戏但玩的种类都不一样也是神奇居然能玩到一起,有时候他也莫名其妙不理我然后又和我道歉说他那段时间心里怎么怎么想不过来我从未责怪过他。我和他初中就不好好学习不过中考我和他都没参加,我们考保送读的高中。高中我们依旧叛逆,一起上课两个人玩一个手机,我上课不喜欢的就胡思乱想看其他的,他不喜欢就去默写古诗词去背。其实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还是好学的,就是那种只要学习必定有进步的那种。不过我是个不听话的坏孩子。高考结束他留在本省我去了东北,如果只是单纯同学交情或许我们就不会再怎么联系。但逐渐在改变。他大三的时候属于不爱学习又不作弊的人,不喜欢就去挂科重修。辅导员说你这样怕是毕业困难啊白读大学,他理解成学校要劝退他,自己提出退学。后重新高考(没学习)去了一个三本然后似乎变了一个人抽烟喝酒烫头蹦迪,和别人出去吃饭别人吃肉他吃米饭最后账都是他结,那段时间我也觉得他“堕落了”也说了一堆话他直接给我甩了一句“NMSL”我一时间有种想要和他断交的冲动,理由其实和父母说孩子如出一辙,但不出一分钟我就想到了我在扮演我爸的角色,那种我最讨厌的说教但是又能理解他的那种,换位思考之后,我觉得我做错了,当时没表态过了三四天双方互相道歉。他这样的人有朋友吗?有的他的室友算是富二代杭州人全家有势有钱的那种,零花钱百万级别几千的衣服穿一次就扔和他关系很好。经常送L贵重的东西。至于为什么和他关系好,很简单L身上永远藏着一丝悲情坚毅的善,属于那种哪怕你伤害他他也不会伤害你的善,或许也可以称之为懦弱。他和我聊那个浙江人和我的区别,说我两都是成熟思考问题深刻,不过方向不一样他室友偏向于社交交际为人处事,我更偏向于人生方面。他姐姐要给他买手机他拒绝了,说自己不想让他姐姐当扶弟魔。


时间来到2021年我家里蹲两年,三战考上研究生的日子(有的人会耻于提起这些,我不会遮遮掩掩这些因为这就是我真实的我没必要只体现自己某些光鲜亮丽的部分,众人可以看出我学习能力之差令人震惊不优秀,也可以看出我抗压能力强逐步在改变的坚韧)他说“我为你感到高兴”我请他吃了烤肉,那几年第一次喝酒虽然是啤酒。如果说我们是难兄难弟,那么我们双方都是希望对方能从泥沼中走出。
他和我一样不拘小节,曾经揣着一千块钱坐火车南下上海旅游七天,到了上海硬是走路基本不坐地铁,睡网吧睡大街公园长凳,但拍回来的照片永远是开心的。他家并不穷虽然可能没那么富贵但也是父母现在不做生意已经开始养老的那种家底。跟着他的视角我才知道上海有偏僻但是价格很实惠的饭馆。
现在他拍短视频也有一些粉丝觉得他有趣想多和他沟通交流。不过他和我一样,某些独特带点有趣的背后则是称之为“成长”或者“改变”的刺,虽然这个刺在某些情况下可以软化或者某些情况下可以穿过刺到达核心部分,只不过我们都不配别人这样做。


如果有人有耐心看到这里或许会觉得,这不就是一对loser的互相怜悯么,我不否认这样的观点,不过我还是想说说我为什么和他是朋友:
或许是因为高中时期前排有个女生比较胖几乎全班男生都暗地里喊她“母猪”只有我和他没说过,我们聊的时候不批判别人不礼貌只是说自己不想那么喊。


或许是我和他遇见上了年纪的叔叔阿姨喊叔叔阿姨的时候仅仅是我们真的尊重他人,而不是彰显我们是个“懂”礼貌的人或者彰显我们家教好,我和他在家乡遭遇洪灾之后清理工作都主动去做过都是卖力的去干都做过志愿活动,也都帮那些上了年纪的类似于蹬三轮车上不去坡的时候推了一把,但不曾给人提起过这些。如果有人在交往的过程中释放“善意”“主动”就想告诉自己是个好人在我们的眼中那是可笑滑稽的表演罢了,能迷惑一时但根本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就和我在观察一个人是否能成为朋友的过程中,最核心的其实就是善,很多人觉得那有什么,善最没有价值了,是这样的吗?你能把对男女朋友的关怀复制给其他人吗?你能在对方和你互动不愉快的时候愿意保持耐心去解决问题吗?你愿意去打破语义语域不同产生的分歧吗?


只是在感兴趣的人和事物面前展示自己的“善良”那和掏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有什么区别。
若要问我你觉得自己难道就是好人了吗?你就善良了吗?
我会回答,善是一种状态更是终极目标,所以我不是好人也还没做到善,我只是在这条路上践行,我只希望最后的墓碑上只需要刻着“好人”二字就够了,就像我给自己起的名一样“佚”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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